覃钦博,博士,硕士生导师,生命科学院副教授,湖南省第十届青年科技奖获得者;湖南省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先后获得2011年度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2015年度湖南省技术发明一等奖。
本报记者 金卓弘 走上生命科学学院大楼的四层——鱼类发育生物学研究室,最吸引注意力的无疑是那三个颜色绚丽的鱼缸。在外人眼里,它们是美丽独特的观赏品,而对于覃钦博副教授和他所在的科研团队的眼中,这鱼缸里不仅有鱼,还有十几年的科研投入、国际瞩目的研究成果,以及许多不为外界所知的辛酸感触。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刘筠院士建立了鱼类发育生物学研究室,在鱼类遗传育种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绩,推动了我国水产行业的发展,使得青、草、鲢、鳙“四大家鱼”成为了老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
2005年,覃钦博进入了刘筠院士的研究室求学。被问及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研究方向时,覃钦博给出的理由纯粹得令人意外:“我小时候很喜欢吃鱼,对鱼很感兴趣。”但科研这条路,远比想象中难走得多,“我还记得在读博士的时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重复了很多次也没有取得理想的结果。就这样,一年多的时间就在这种‘屡战屡败’的体验中度过,这对我的毅力和心态是一种考验。当然,最终我还是得到了所需要的结果,完成了实验。”
十多年的科研经历让现在的覃钦博领悟了失败的意义,“就是通过不断地探索和观察,从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的几率里获得成功。”那时年轻气盛的研究生,在反复的失败中终于蜕变成了今天沉稳踏实的研究者,“实验总会有难度。你沉下心,慢慢来,总会成功的。”
通过远缘杂交的方式来创建可育的鱼类新品系,需要进行长达数十年、不间断的探索和研究,极大考验着研究人员的毅力。为了获得详细、准确的实验数据,仅仅泡在实验室是不够的,下养殖基地打鱼成了家常便饭。“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2008年冰灾的时候,那个实验池子结了这么厚的冰,我们只能把冰敲了然后下水检测实验鱼。外面还下着雪,整个人的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了。”覃钦博比划着冰层的厚度,当年大雪纷飞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当然这没办法,选择这一行,有些极端天气极端条件你也得克服。因为科学研究它是一个连续的过程,你不能因为这段时间天气不好就停止实验。”这种投入,是为了保证研究的连续和数据的准确性,“这个研究课题已经进行了十多年,每年都会对实验鱼进行检查,繁殖下一代,每年的实验都得跟上。目前,我们这个同源四倍体鱼品系已经繁殖到了第十代,还会继续繁殖下去。你不能说中途几年不做,那这个研究的实验数据就会不准确。培育鱼类品系,一定要保证研究工作的连续性。”
2010年,覃钦博完成五年的学业,顺利取得博士学位,并继续跟随刘筠院士做研究。谈起这位从研究生时期起就一直指导着他的老师,覃钦博的眼里满是敬佩,“我进实验室的时候是2005年,他就已经是76岁的高龄。不管吹风下雨,他每天早上都是八点钟准时到实验室,每天下午六点离开实验室,从来就没有周末,更没有寒、暑假。”老学者用自己的行动深深地影响着实验室的每个人。勤奋,从个人的品格成为了实验室的传统。“多花时间泡在实验室,多看资料,多做实验,多观察。就这样,没有什么其他的。”总结自己这十几年下来的科研经验,覃钦博将自己描述为一个脚踏实地的研究者,而非天赋异禀的幸运儿,“当然了,也许有一些科学家很有天赋很聪明。但是我肯定不是这一类的。我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些小小的成果,靠的就是多花时间。”
耗费大量时间和心力,全身心投入困难又枯燥的研究。这样的日子持续着,已经迈入了第十一个年头。“科研是很枯燥的事情,一定要内心强大,要耐得住寂寞。”究竟是什么支持他坚持下来?“每一次的新发现,是很让人兴奋的,这可能就是继续研究下去的动力之一。”
2014年,同源多倍体鱼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覃钦博所在研究团队宣布成功培育出世界上首例两性可育的同源四倍体鱼品系。“以前的科学观点认为,同源四倍体物种会因为同源染色体配对的问题而不育,无法形成品系。我们首次通过远缘杂交的方法,建立了世界上首例两性可育的同源四倍体鱼品系。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项研究成果具有明显的原创性,在鱼类遗传育种和生物进化方面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研究内容作为封面文章发表于国际繁殖生物学的顶级期刊《Biology of Reproduction》,同时《中国科学报》等媒体也进行了相关报道;相关研究结果作为主要内容之一获得了2015年度湖南技术发明一等奖。
“多研制一些新型鱼类品种,让老百姓从中受益。让健康、优质的鱼走上餐桌,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在科研层面获得突破之后,将新品种在全国推广,让渔民获利、让百姓吃上品种更丰富、品质更好的鱼,既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也是一直以来的研究初衷,“让老百姓吃到便宜、健康的放心鱼,是我们永远为之奋斗的目标。”
接下来,省部共建淡水鱼类发育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即将挂牌。这将是全国第一个以淡水鱼类为研究对象的国家重点实验室。相信在这样好的研究平台上,覃钦博和其他踏实钻研的科研工作者,将为我国水产行业健康和可持续性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